天色渐暗,苏彧刚用过晚饭回到书房,柳笙后脚就跟进来了。

    “查清楚了?”苏彧率先开口,这几日他忙着物证的事儿,下午才想起之前让柳笙私下查探王妃的丫鬟,没想竟费了这么些时日。

    柳笙闻言,上前一步,理了理思绪回道:“王爷,属下已查明,王妃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,一个名叫青悠,是自小跟在王妃身边的。另一个小梦,原是醉心楼花魁玉欢的婢女,两人出逃后玉欢遭奸人所害,小梦在被抓时,王妃正好遇上,便将她收作丫鬟,从这几日观察看,两人都无异常。只是...”

    “只是什么?”见柳笙有些犹豫,苏彧微微皱眉。刚刚关于小梦的说辞,他是亲眼所见,确实如此,能有何奇怪?

    “属下听闻,小梦之前伺候的玉欢姑娘,长得和王妃...极其相似。”柳笙说完,小心的观察着苏彧的表情。他听到这个传闻时,尚且吃了一惊,不知王爷作何反应。

    “是吗?”苏彧面色如常,像似在回想什么,目光盯着远处有些出神。

    难怪那日青楼老鸨和小梦看见她都有些发楞,他还以为她们是见到有女子插手才颇为诧异,想来是认错人了。

    看来自己这王妃出手救下小梦,也算是一种缘分。

    “王爷?”柳笙见他走神,轻声唤道。

    苏彧隐然收回思绪,抬眼看了看他,示意他有话继续。

    “属下发现王妃的两个陪嫁丫鬟,暮春和暮秋,均有些武艺,而且都不是锦城人士。”

    “可有查清楚来历?”

    “...没有。”柳笙有些心虚,“属下只查到她们是虞氏的人,应该是派过来暗中保护王妃的。”

    虞海棠?她的母亲。苏彧想起归宁那日,虞氏甚是宠溺夏悦。如此看来,担心女儿被欺负而安排人暗中保护,倒是合情合理。

    “她们的来历你派人继续查探,虽是虞氏的人,也得提防被夏哲所用。”苏彧思考片刻吩咐道,如若真是暗中保护她的,倒是无妨。但夏哲做事严谨,是个圈套也不一定。

    “属下明白!”柳笙领命告退。他知道王爷心思细腻,想着回去派人继续打探。

    柳笙走后,苏彧移步到窗前,下意识的向栖云楼方向望去。

    难道夏哲就只押注在她身上?可这么些天了,她却依旧单纯天真模样。就算他透露了自己在查三年前物证一事,她也不觉奇怪,甚至当场告知如何鉴定,后续也完全没有透露给丞相消息。

    还有所谓的引诱自己爱上她,可除了今日碰巧在后院遇上,她根本就没踏入过栖月楼一步。

    暗探做到这种地步,要么是早有计划,要么是根本不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