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钦言与闻决的通话还在继续进行着，闻决的意思并不是想让路钦言跟自己道歉，而是不想让他像现在这样闷闷不乐，心里藏了事却又只憋在他自己心里，独自承受。
老王在他们聊过几分钟后就出去了，决定一会儿再过来。
他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毫无意义，反而像个电灯泡一样影响路钦言敞开了与闻决聊天，纠结过后还是立即退了出去，给他们两个人留下私人空间。
老王离开的时候路钦言并没有说话，只是目送着他离去，直至对方出门。
在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之后，他总觉得老王的身影跟最初自己认识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。
这个发现也让路钦言万分无奈，他挽回以及弥补不了什么事。
“闻老师，我真的没事。”一场几分钟的通话里，这已是路钦言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提到“没事”二字。
他不断在向闻决强调着自己“没事”，其实心中也是发虚的。
怎么可能没事，他都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了，又怎么可能会没事。
闻决那边发出了沉闷的“嗯”一声，“我知道你现在没事了，但刚才呢，我发了这么多条消息为什么不回，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为什么不接？”
“我……”闻决越是这样问，路钦言心中就越是愧疚，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索性就说了实话，“我就是有点心情不太好，缓缓就没事了。”
闻决那边忽然没了声，留给路钦言的就只剩下听筒里传来的那一阵细碎杂音，路钦言心中不禁忐忑起来，不知道闻决为什么不说话。
“路钦言。”
正当路钦言还在暗自思忖与纠结之际，闻决的声音忽然毫无预兆又在他耳边响起，他下意识立即应声，“我在，闻老师。”
即便他们已经在一起了，但这一声“闻老师”恐怕是难以更改的了。
闻决倒是不介意路钦言喊自己什么，哪怕是“闻老师”也很有意思，而他也如当初一样，仍旧喜欢喊路钦言的全名。
“……”闻决那头也短暂沉默了几秒，随后才终于开口，嗓音低沉，“叶澄那件事……很抱歉，是我没有管好她，她给我发了跟你的聊天记录，说话有多难听我都看到了，我会让她向你道歉。”
这种道歉很难想象是闻决会讲出来的话，但他就是说了，同时让路钦言心头血一热，心中流淌开一片温暖。
“没关系，都是小事，我没有很在意，就是——”听到闻决说叶澄的事情，路钦言不禁低下头去，额前落下的碎发挡了他突如其来的窘迫，“我跟她说你会信我，但如果你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如果。”